上观新闻 | 陆建非：原来中外大报名社这样用英语形容“三牛精神”，那么多英译“牛年”我们选哪头

【编者小引】

解放视觉制图

辛丑正月过半，新春祥和平安。牛，作为今年中国农历新年的主角，着实火了一把！年俗一直是一个国家和民族的时间时节文化核心要素，而动物生肖又有很强的表现性和具象性，易记易懂，世界范围内的知晓度和认同度不断提升，并逐渐融入人类文明的长河。

事实上，习近平总书记强调的“三牛精神”，也正成为中外大报名社竞相传播的热词。那么，也有人会问，牛年的“牛”到底是“水牛”还是“黄牛”？

就此，作为中国跨文化交际研究会上海分会会长、中国陶行知研究会副会长、上海市欧美同学会常务副会长，完美体育365WM英语语言文学教授陆建非，28日向解放日报·上观新闻记者分析解读各大国际主流媒体怎样用英语形容“三牛精神”，众多英译的“牛年”究竟选哪头——

【记者直接用汉语拼音Niu表示牛】

在全国政协举行的新年茶话会上，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发扬为民服务孺子牛、创新发展拓荒牛、艰苦奋斗老黄牛的精神，在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上奋勇前进。这一说法后来又出现在习近平以中共中央、国务院的名义，向全国人民祝福新春的贺词中。

“三牛精神”的说法既应时应景，又形象生动，顿时在海内外媒体走红，为人们津津乐道。

新华每日电讯（Xinhua Everyday Telegraph）2021年1月4日发表题为The Spirit of the Ox（三牛精神）一文，其中引用了习近平总书记首次提出的“三牛精神”。

We must promote the spirit of the ox in serving the people，driving innovative development and working tirelessly. （我们必须发扬为民服务孺子牛、创新发展拓荒牛、艰苦奋斗老黄牛的精神。）

此后，中国日报（China Daily）2021年2月11日推出一篇题为 “‘Three cattle spirit’steers China to bullish Year of the Ox”（“三牛精神”引领中国进入牛年）的文章，也提到“三牛精神”：The new year will also be defined by the “three cattle spirit”.（新的一年也被赋予了“三牛精神”。）

这篇英文文章解释称：As the second sign in the Chinese zodiac cycle of a rotating cast of 12 symbolic animals，the ox， known for its stamina and strength，usually signifies steadfastness，tenacity and dependability in traditional Chinese culture.（作为12个有象征意义动物组成的生肖循环的第二个标志，牛以耐力和力量著称，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它通常象征着坚定、坚韧和可靠。）

再看境外媒体的相关报道，同样充满正能量。比如：

纽约时报（The New York Times）2021年2月4日刊出一文，题为 Pursuing the Spirit of Niu（追求牛的精神），记者直接用汉语拼音表示牛，重点诠释了牛的形象和精神。不妨解析一下原文：

Niu has been an important force on Chinese farms for thousands of years. Therefore，in Chinese culture，Niu is often used to symbolize a hardworking and trustworthy spirit. There is a famous saying in Chinese — “Although Niu only eats grass，it produces milk”— which praisesNius willingness to contribute. In addition，a poem by the 20th-century Chinese writer Lu Xun brings homeNius attitude of serving without complaining: “To a thousand pointing fingers I defy with fierce brows，and to younglings Id be fain to bow and serve as a Niu.”Nius qualities—no-complaints，trustworthiness，unselfishness，and willingness to give and serve the people — are exactly the spirit that we should pursue in a time of uncertainty，anxiety，and fear amid the crisis.（几千年来，牛一直是中国农业的重要力量，因此，在中国文化中，牛常被用来表征勤劳守信的精神。中国有一句名言，牛吃的是草，产出的是奶，赞美牛的奉献精神。此外，20世纪中国作家鲁迅的一首诗揭示了牛无怨服务的态度，“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牛的品格 —— 无怨、可靠、无私，甘愿奉献和为民服务 —— 这些正是我们在充满不确定、焦虑和恐惧的危机时期所应追求的精神。）

最近，土耳其阿纳多卢通讯社（Anadolu Agency）于2021年2月14日刊载了一篇题为“Cautious Lunar New Year Festivities in China amid Virus”（中国农历新年在病毒肆虐之际谨慎庆祝）的文章，其中也谈到了牛的特性和精神，这些特性和精神在多个国际场合被反复引用。

In the Chinese tradition，this new year has come in the “spirit of the Ox，” a zodiac animal that symbolizes stamina，energy，and dedication.（按照中国的传统，这个新年是秉持着牛的精神而来临的，牛是一种生肖动物，象征着耐力、能量和奉献。）

This yearʼs eve was defined as “three cattle spirit”– the term first used by Chinaʼs President Xi Jinping at a New Yearʼs gathering hosted by the CPCʼs National Committee of the Chinese Peoples Political Consultative Conference in Beijing late last December. （今年的除夕被赋予“三牛精神”，这个词语最先是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在去年12月由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在北京举行的新年茶话会上提出的。）

这一来自海外报道还注意到，在重塑与美国关系的时刻，北京方面也用了这个词语。中国驻华盛顿特区大使崔天凯在新年贺词中说：“两国应本着牛的精神（the spirit of the Ox），共同开创美好未来”，提出要用三种牛的精神来处理中美关系和国际问题。（编者注：环球时报海外版（Global Times）2021年2月12日中英对照载文请见【新闻链接】）

同样值得注意的还有，联合国秘书长安东尼奥·古特雷斯在他的致辞中表示：“我向大家致以最良好的祝愿，祝大家牛年（the Year of the Ox）兴旺，健康，幸福。”

【西方人对ox持有敬重心态】

今年中国牛年，各国领导人也以多种形式纷纷向全球华人和华裔或亚裔社区致以新春祝福，他们不约而同地概括出牛的特性和象征，即no-complaints（无怨），trustworthiness（可靠），unselfishness（无私），hardworking（苦干），strength and determination（力量和决心），persistence and resilience（坚忍不拔）等，旨在巧妙借助牛的精神和寓意来鼓舞人心，催人奋进，战胜新冠病毒，重振世界经济。

笔者注意到，“牛年”外译时，英语世界都用ox这个单词。在英语中，牛的分类特别细致，因为“牛”对西方人的生活和生产同样具有广泛而深刻的影响，犹如爱斯基摩语中的“雪”，分类也特多特细，因为“雪”对该裔族的生存、生活关联极为密切。另外，法式大菜中有关牛和牛肉的法语单词分类很细很多，它们早期就“浸入”英语世界了。

英语表达“牛”这个动物的概念，有许多单词：

比如ox，表示不分性别的通称牛。也特指阉割过的公牛，泛指野生或驯养的牛类。oxen是ox的复数形式，有公的，也有母的。此词引申含义是蛮小伙子。ox经过训练后可在田间劳作或用项圈拉东西，体型较大且强壮。西方人对ox持有敬重的心态，因为多用来指耕种的牛，是一种强健和勤劳的象征，这也与中国人闻名于世的吃苦耐劳精神高度呼应。

又如cow，表示母牛，奶牛，肉牛。在许多农业地区，cow不仅可以耕田，还可用于繁殖和供应牛奶。作动词时表示“恐吓”。在很多语境中，cow被视为可爱、讨人喜欢的一种牛，西方人常把奶牛和宁静舒适的乡村生活联系在一起。

再如，bull指未阉割的通常用于配种的公牛，亦指其他雄性动物。西班牙和美洲地区经专门饲养用作斗牛表演的公牛，就用bull 这个词，bullfighting 是“斗牛表演”的意思。bull可引申为彪形大汉，作动词表示“莽撞”。在英语中，bull这个词有时含有些许否定意义，如“盛气凌人”、“具有攻击性”。

值得一提的是cattle，为牛这种哺乳动物的总称，不会特指某一性别、年龄、类型或者品种。在cattle下面，包含乳牛、公牛、被阉割的牛以及未成年的小牛等。此词是集体/集合名词，本身就是复数名词，所以不存在one / a cattle的说法。它与早期人类的游牧生活方式有着密切的关联。

此外，calf用于小牛，牛犊。小牛肉用veal，而beef指的是cattle的肉，即成年牛肉。bovine也有牛的意思，不过范围较大，表示牛科动物，与牛相关的。延伸意义是“迟钝的”。buffalo指水牛（分非洲水牛和亚洲水牛两种）或野牛。steer指阉公牛，肉用公牛。

可见，把“牛年”的“牛”译成ox，这是东西文化的共识。至于“牛年”等生肖年如何表达，约定俗成的词组是：year of the + 动物名。因此，“2021年是中国的牛年”就译成：In China，2021 is the Year of the Ox.此处的ox首写字母需大写，即Ox，有时也可全大写，即OX，前面应用定冠词the。year的首写字母有时也大写。

此外，由于我们有用生肖纪年的文化传统，那就有了“本命年”（the animal year in which one was born）这一说法。在英语中，如果想表达本命年，可这么说：The year of the Ox is my year of fate/ animal year或者The year of the Ox is my zodiac year.

【新闻链接·中英原声】

环球时报海外版（Global Times）2021年2月 12日载文，题为“China，US should work together for better shared future in the spirit of OX：Chinese ambassador”（中国大使：中美两国应该携手开创更加美好的未来）。

“In the Chinese culture，the Ox symbolizes stamina，energy and dedication，”Cui said，adding he hopes that “we will show the spirit of the Ox and work together for a better shared future，for the Chinese and American people and people of the whole world.” （崔天凯说：“在中国文化中，牛象征着耐力、能量和奉献，”他希望“我们将发扬‘牛’的精神，为中美两国人们和全世界人民共同创造更加美好的未来。”）

Calling on the two countries to “defeat COVID-19 with the stamina of the Ox，”he said that “we will never forget that the Chinese and American people have supported each other and held on together during the pandemic.”（呼吁两国“以牛劲战胜疫情，”他说：“我们永远不会忘记，在这场疫情中，中美两国人民相互支持、守望相助。”）

“I believe as long as we persevere，guided by science and humanitarianism，we will overcome the pandemic together not too far from now，”he added.（他同时补充道“我相信只要我们坚持不懈，以科学和人道主义为指导，在不远的将来，我们将共同战胜疫情。”）

“Second，lets bring about post-pandemic recovery and growth with the energy of the Ox，” said Cui.“China will stay committed to the win-win strategy of opening-up and economic globalization，and work with the United States and other countries to inject confidence and energy into the global economy，”he said. （“第二，以牛之力，实现疫情大流行之后的复苏和增长，”崔说。“中国将坚定不移奉行互利共赢的开放战略和经济全球化战略，与美国和其他国家合作，为全球经济注入信心和活力。”崔说。）

“Third，lets pool our strength and wisdom for a better future with the dedication of the Ox，” said the ambassador. “Countries need to put aside differences and act with a sense of responsibility and solidarity to tackle an array of global challenges，such as communicable diseases and climate change，”he said. （“第三，让我们用牛的奉献精神，凝聚力量，凝聚智慧，共创美好未来，”这位大使说。“各国应摒弃分歧，以担当责任、团结一致的精神应对一系列全球性挑战，比如传染病和气候变化，”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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